恶女小说网为你提供大木编写原创市委书记在上任时失踪最新章节
恶女小说网
恶女小说网 历史小说 武侠小说 科幻小说 同人小说 都市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言情小说 灵异小说 总裁小说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小说排行榜 军事小说 玄幻小说 校园小说 架空小说 网游小说 乡村小说 仙侠小说 耽美小说 综合其它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乡野情狂 富贵风流 乱情人生 慈母憨儿 青涩畸恋 车站之花 娇妻出墙 娇妻祸水 绣衣云鬓 娇艳人生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恶女小说网 > 官场小说 > 市委书记在上任时失踪  作者:大木 书号:43166  时间:2017/11/1  字数:10147 
上一章   二、奇怪旅客    下一章 ( → )
初秋的农村——公路上一辆客车抛锚在路边——天黑后,中年男子走进饭店——乡委书记黄友仁搂着少女喝酒——旅客深夜被铐——第二天和黄友仁辩论——姑娘从白色桑塔纳轿车里被推出来——中年男子上前救那姑娘——奇怪旅客去了沂南县——晚上在路边吃饭遇上老董等四人——旅客自称叫“管平”——老董管他叫“管不平”——给了他一个笔记本。

  太阳像一个桔红色的轮子落在远处西山边上,那些层层叠叠的群山,都变成紫褐色的一抹,涂在天际线上。大运河的水波,和天空的云彩,都变成了血,五颜六地放出傍晚时候的光辉。炎热的夏季已经悄悄地溜走了。八月底,冷漠的天空,还带着几分热气,辽阔的田野寂静无声。农忙后的田野,留下一片凄凉景象。一辆大客车停在公路边,旅客们一部分围着客车,还有的焦急地等待着。年轻的驾驶员无奈地看着懒牛般的汽车,头上冒着汗珠,双手沾油污。脸上的表情焦急而不安。

  旅客们有的怨恨,有的骂着话。驾驶员终于沉不住气了,大声吼道:“我有什么办法,车子坏了,又不是我有意的!”

  “那你总不能让我在这里过夜吧!”

  “不找你,找谁,我们是买了车票的…”

  驾驶员不吭声了,过了一会他说:“我拦车子让你们走吧!”

  说着站到公路中间。经过一番努力,旅客们被驾驶员拦车一批批搭车走了。

  太阳已经消失在西方天际,客车旁还有一个40岁左右的男子,他背着双手,那双深邃冷峻的目光凝视着西方天际的最后一抹夕晖。茫茫的夜幕已经降临,驾驶员上前正要和他搭话,被他制止了。

  夜似乎也给这位大胡须的中年男子的面庞镀上一层淡淡的阴影,他犹豫了一会,在一片苍茫暮霭之中,匆匆地走了。

  这是一个乡村集镇,街道被商店和饭店的灯光照得通明。没多久这个中年人来到小镇上,尽管各式各样的灯光照耀着,但他很难辨清整个街道的轮廓。不过他还是感觉到这是一个交通要道的乡镇。晚间街道上生意还很活跃。加上刚才那些旅客的谈话,他知道这里离商市还有50多公里,前面向右拐就是沂南县,这个小镇叫汪集镇,属沂南县管辖。

  他觉得饿了,于是朝一家门前亮着彩灯光的饭店走去。进了门,只见一间偌大的餐厅,几张方桌,吃饭的客人不多。他朝左面看去,那是两个包间,里面传出嬉笑、喝酒声。正在这时,一名年轻女子从里面包间走出来,他从刚半开着的门看到里面一个男人正搂着一个俊俏的姑娘,那少女正端着酒杯往那小眼睛的男子嘴里倒酒。这中年男子往前走两步,看清楚那个搂着少女的男人:胖胖的,小眼细眉。圆桌旁坐着六七个人。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门关起来了。

  他转身在一张方桌旁坐下来,旁边的方桌上有四个人在喝酒,这时一中年妇女走过来问:“请问吃点什么?”

  “一碗鸡蛋面。”

  中年妇女转身走了。这中年男子取出香烟,给旁边那四个人每人一支。然后拉了拉凳子,低声问:“那包间里喝酒的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年轻人回头看看他说:“怎么,你不认识?那个胖胖的小眼睛就是乡委书记黄友仁。”“那姑娘呢?”他问。

  另外一个中年人摆摆手说:“你是外地的吧!闲事不要多管!”

  面条送来了,中年男子挑着面条,却不停地朝那包间看去。

  突然外面响起“呜哇——呜哇——”的警车叫声,餐厅里的人一起往外看。这中年男子付了钱出去了。只见警车后面跟着两辆轿车,轿车刚在路边停下,从这饭店里奔出一个人,此人正是刚才搂着少女喝酒的胖书记黄友仁。他跑到轿车前哈着说:“汪书记,你吃饭了吗?”

  那个叫汪书记的人说:“上车。”随后黄友仁上了车,他们走了。

  这个中年男子站在路边,看着这一切,他猜测着这个汪书记就是县委书记。他转身又回到饭店,一打听,果然就是沂南县县委书记汪登生。

  他在街道上徘徊着,如今农村集镇晚间也到处摊贩商店,饭馆酒店,卡拉OK,歌厅舞场,康乐球,也都一应俱有。那些年轻的男男女女早已像大城市里的人一样,享受着灯红酒绿的夜生活。街道不大,很快就走到尽头了,于是他又转身往回走,他想,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住一夜再说。

  这是一家个体小旅社,给他的房间说是单人间。他跟着主人上了二楼,进了一间房。

  右边两个门,推开靠里面的门,里面是一张木架,比城里的单人宽些,比双人窄许多。主人说,这单和被子都是干净的。主人走了,他放下手里的那只塑料袋,抬头一看,所谓的单人间,和另外一间是用半截墙隔起来的,除了相互看不到,听响声如同一间房一样。这时那一间房正在放电视,除了看不到画面,电视里的声音却十分清楚。

  他拿出茶杯,先倒了一杯水,然后拿着巾去找水,想洗洗脸。

  他躺到上,头脑里越发兴奋不止。尽管一天的折腾,却无半点睡意。隔壁的电视声他全然没听见,脑海里反复闪过乡委书记黄友仁搂着少女,警车在鸣叫,县委书记汪登生的轿车…

  他被烦的思绪搅得难以人睡,索悄悄地穿好衣服,出了小旅社。街道上亮着的灯光大都灭了,偶尔有一点灯光在黑夜笼罩下也显得疲力竭。夜已经深了,这小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到处静悄悄的。天河缓缓地在那里移动,群星点缀着墨绿色的天空,像一朵朵翠菊。

  黑暗中,他毫无目的地往前走。来到一个高大的门楼前,他仔细地辨认着。伸手触到一块块挂在墙上的木牌,这时他才断定,这是乡政府。进了院子,到处都是黑糊糊的,再往前走,远远望去有一间屋子透出昏暗的灯光。他轻轻地走过去,屋内传出女人的声音:“你离婚嘛!我可是个姑娘跟你的…”

  男人说:“你要什么我给什么,离婚对我影响不好…”女的又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离婚还能影响你当县委书记?”

  这中年男子停住脚,感到一阵愕然,这是怎么回事,县委书记怎么会在这里?

  突然,他被人捂住嘴,扭住胳膊,架走了。他挣扎着,反抗着,可是他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到底被带到什么地方,他全然不知。这些人竟然一句话不让他说,把他戴上手铐,关到一间小屋里。屋子没有窗户,阴暗、。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他咬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感到痛。怎么办?

  一夜就这样不睡觉!不觉冷笑了一声,睡,睡哪儿!怪谁呀!有不睡,偏要爬起来,跑到这个鬼地方。难道这里就是这样对待法律!对待老百姓的吗?想到有一次他到省信访局去,看到那些上访的人鸣冤叫屈,难道他们没有冤屈吗?平生以来他在家受过父母的委屈,可没有经历过难以忍受的屈辱。是的他曾经把人间想象得那样美好,那么善良。他真的不知道人间还有很多很多不明不白的苦和难。就像他此时此刻一样。他在问自己:我犯了什么法?他们凭什么抓我?铐我?可我这又算什么?算体验生活!

  算了解社会!他突然想到,自己要是一个作家多好,多好的例子,多好的题材!多好的人生经历!

  他头脑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他要追究底,他决定改变自己的行动路线。眼下这皮之苦是不能不吃了。他在想:人生只有不平凡的经历,才能有不平凡的壮举。杨子荣不是冒生命危险深入虎,他能智取威虎山吗!前面走过的41年平坦的道路,也许今后的日子就不那么平坦顺利了。

  他累了,困了。终于他支持不住了,不管地上是脏、是,还是什么,他毫不犹豫地坐了下来,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他糊里糊涂地被带到一间宽大的房子里,坐在桌子前的正是那个小眼细眉、胖胖的乡委书记黄友仁,两旁站着两排威风凛凛的持木的打手,两个身着公安服装的干警把他推进屋。叫他跪下,他大声吼道:“你们凭什么抓我?”黄友仁那双小眼睛笑成一条,把桌子一拍,骂道:“凭什么抓人,凭老子有权,跪下说话!”没容他辩解,旁边一个家伙对准他的腿弯处猛地一脚,他跪倒了。

  “说,你是什么人?”黄友仁大声叫道。

  他刚说了一个“我…”突然门外传来大叫声:“住手!”

  众人抬起头,来者正是县委书记汪登生。他大步走到桌子前,黄友仁吓得上去,汪登生甩手给他一记耳光,骂道:“你这个混蛋,你知道他是谁?你坏了我的大事…”

  他被踢门声惊醒了,一场好精彩的梦。他还在懊恼没有把这个奇怪的梦做完。想那惺松的睡眼,可是手被铐起来了。于是他说:“你们简直胡来,凭什么抓人,铐人?”

  那个身着公安服装的青年说:“少废话,走,到书记那里讲去。”

  他被带到黄友仁屋里,黄友仁坐在一张办公桌前上下打量着他。他想到刚才的梦,觉得有些滑稽,眼前正是小眼细眉的胖书记黄友仁,只是没有那么大的房子,没有两边手执木的打手。

  但门外有两个穿公安服装的年轻人。黄友仁真的问了:“你是什么人?”

  他看看黄友仁说:“黄书记,你是共产的乡委书记,你可要明白的法律,没有任何证据,把我抓起来,铐我,把我关了一夜,你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黄发出一阵狂笑,瞪着那双小眼睛。

  中年男子说:“我是一个共产员,老实说,像你这样的‘土皇帝’,还嫌太小了点,告诉你我可是学法律的…”他有意把后面的话省略了。

  这时派出所长进来了,横眉看着面前这中年人说:“别听他胡吹,还是给点厉害给他尝尝!”

  他瞥了这所长一眼,冷笑着说:“这是谁给你们的权力?任意妄为,你们都得当心点!”

  黄友仁说:“你说你是干什么的?”不知为什么,他的口气突然缓和了许多。

  他说:“我是省城的一名普通员。”

  这些义正辞严的一番话,不知为什么,黄友仁的内心还真的一阵慌张。是的,难道他不懂得随便抓人是违法的吗?他再次打量着这中年男子,从他的口音,从他的气质,并不像农村目不识丁的农民。黄友仁换了一种口气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没有理他,冷笑一声说:“把手铐打开!”

  这几乎是命令似的。接着又说:“我简直不相信在共产领导下会有这等荒唐的事情发生。如果是‘文化大革命’期间,那不奇怪,可是今天已经是90年代末,法制在不断健全,你这里却在干着这些违法的事,假如有一天你的行为被揭了,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吗?”

  黄友仁越来越感到一阵心慌,他竟然失去往日那鲁的大吼大叫,失去往日那专横跋扈的作风,睁大那双小眼睛,盯着面前这个中年男子,大声对门外的两个青年叫道:

  “打开手铐!”

  两个青年不知何故,随即打开手铐。这中年男子手腕,对着黄友仁冷笑着说:

  “黄书记,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友仁却无可奈何,他感到全身一阵不寒而栗,对着门外的两个青年吼叫道:“滚!”

  中年男子一边往外走一边着手腕,来到了乡政府大门口,停住脚,看着大门两旁那四块长牌子,又放开视野环顾一下这里的街道,然后沿着马路往前走。突然一辆白色桑塔纳轿车陡然停在大街中间,后门猛地从里面打开,接着一个女子被推出车外,跌倒在地上,而轿车像发疯似的走了。中年男子觉得好奇怪,大步朝这女子走过去。待他走过去时,已经有两个妇女站在她身旁。这女子全身衣服又脏又皱,像是多没洗过。面容消瘦苍白,精神萎靡。仔细一看,这女子25岁上下,细眉高鼻梁,五官在那蛋形脸上显得十分得体。中年男子弯下低声问:“姑娘,你怎么了?”

  这姑娘用力睁开那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张了张那干裂的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

  中年男子对着旁边两个妇女说:“来,帮帮忙,把她抬到饭店里,点水给她喝。”

  于是两个妇女和中年男子抬着姑娘,进了一家饭店。中年男子对饭店的女老板说:“快,请找一条被子来,点糖开水,钱我来付。”

  那个胖女老板拿来一张草席,一条被子,他们把这姑娘放上去,女老板端来一碗糖水,中年男子叫那妇女慢慢地喂给她喝。

  过了一会姑娘苏醒了。中年男子又对女老板说:“你这里有什么吃的东西,拿来!”

  这姑娘喝了一碗豆浆,吃了三个包子。渐渐地精神好起来了。中年男子问:“姑娘,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她看看面前这个中年男子,那双倦怠的眼睛里滚出几滴浓浊的泪水。便咽了半天,才慢慢地说:“我爹冤啊!我要告状…”说着倒在一旁痛哭起来。

  中年男子蹲下来,说:“姑娘,你是哪里人?”

  “沂南县新四乡…”她哭着说。

  中年男子站起来对女老板说:“你这里有房间吗?”

  女老板说:“有。

  中年男子说:“这样吧,大家把这姑娘扶到房间里。”又对女老板说:“房间钱一起由我来付。”

  他们来到房间里,中年男子留下一个妇女,让姑娘躺在上,他坐在边说:“姑娘,请你告诉我,刚才是什么人把你从车子里推出来的?那车子是哪里的?”

  她说:“我去市里告状,市信访局不处理,我在那里5天,我没地方住,没有钱吃饭,他们不答应处理,我就不走。后来他们打电话让县信访局来人带我回去。县信访局来了两个人硬把我上车,把我大骂一顿,他们喝酒,不让我吃饭。那车子是县信访局的。”

  中年男子大声说:“这些东西简直不是人!姑娘,你放心,我为你申冤!”

  姑娘爬起来,下了跪下就给中年男子叩头。哭着讲述了她家的遭遇。

  那是两年前的春天,乡村组织小分队,对那些没有完成提留款的农民上门催款,凡是不款的有猪牵猪,无猪就扒粮食。姑娘是新四乡龙沟村人,叫陶秀玲,父亲叫陶广明,因老伴患癌症,家里值钱的东西全卖掉了,还有一头小猪,留下仅够全家人吃的粮食。那天小分队上门要提留款,陶广明请他们宽限到秋天。可是那些人不容分说就把那头不到百斤重的猪捆起来,把家里那些稻子扒去了。陶广明抱住粮食,哭着哀求道:

  “这是我全家人的救命粮呀!求你们留给我吧!猪我不要了…”两个男青年怎么也拖不开,以至发生了一场搏斗。直到陶广明被打得晕过去了,他们牵走了猪,拿走了粮食。

  陶广明醒来后,带着全身被打的伤到县法院告状。谁知那个法院的副院长在乡委书记指使下,把陶广明关起来,打断了两肋骨。陶秀玲把父亲领回家,面对着癌症的母亲、受伤的父亲,一个20来岁的姑娘与17岁的弟弟整天哭。上了高中二年级的弟弟也不读书了。不久母亲去世。陶秀玲就开始了漫长的告状生涯。突然有一天县法院那个副院长把陶秀玲带到办公室,说:“陶秀玲,你真的要告状?”

  “我一定要告状。”

  “那好,你跟我走,我一定帮你。”

  陶秀玲信以为真,跟着副院长出去了,来到一个地方,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副院长家,那副院长说:“你要真的想告状就把衣服了,和我好…”陶秀珍骂道:“氓!”说着就往外跑,那副院长拖住她,把她按到上,两人撕打起来,情急之下,她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痛得他松开手。她跑了。

  听完了姑娘的叙述,中年男子说:“姑娘你家里还有什么亲戚?”

  “我小姨家离这不远。”

  “姑娘,你现在就去你小姨家,暂时不要回家,我会想办法为你申冤的。”

  陶秀玲用那双疑虑的目光看着这个极普通的中年男子,似信非信地点点头。

  他从口袋里取出200元钱说:“这是200元钱,你拿着,赶快离开这里,我还有急事。我已经知道你的地址了,你放心吧!

  有消息我会派人告诉你的。”“恩人,你叫什么名字?”陶秀玲感动得泪面,跪在中年男子面前叩着头。

  中年男子把她扶起来说:“姑娘,快点走吧!你不要问我是谁,我们还会见面的。”

  那个中年男子回到小旅社,结了房钱,提着塑料袋,乘上公共汽车,很快来到沂南县城。他又困又饿,在路边买了几个包子一边吃一边走。急于要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他也不管东西南北,看到一家小旅社,也不需要像住宾馆那样讲究,只对这家老板说,要一个安静的房间,倒下睡觉了。

  一觉睡到黄昏时分,他醒来了,这一觉睡得真香。他看看表,足足有七个小时。洗洗脸,刷刷牙。舒展一下双臂,信步出了小旅社。这时他才看到小旅社门前的招牌上写着沂东旅社。是一个竖着的长方型的白色的玻璃罩,里面的灯已经亮了,字是红色的。

  回头一看,这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后面是一幢两层楼房,红墙平顶,院子里除了一株月季花什么也没有。前面是两间平顶小屋,一台黑白电视机正开着,却没有人看。

  他站在街道旁,整个县城已经笼罩在灰色的帐慢中,行人并没有减少,不远处那些卖小商品的,卖小吃的,卖水果的大声嚷着。远处楼顶的霓红灯亮起来了,如今小县城和大城市一样,一到夜晚,本来安静的夜动起来了。一阵秋风过后,使人感到十分凉爽而舒畅。

  这中年男子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走,他习惯地摸了摸胡子,胡茬已经长长了,还是离家那天早上刮的胡子,这两天把它都忘了。他想,说不定人们还以为他是年过半百的人呢!天色渐渐地暗下来了,往远看,笼罩在县城上空的帐慢越来越黑了,可是城里却更加明亮了。他一边走一边想,今晚该好好吃顿饭了。这里没有那阿议奉、吹牛拍马的酒宴,也没有那灯红酒绿的酒肆。

  看着路边的小吃,省城称作夜大排档。他决心体验下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于是慢慢地往前走,可只要他朝那摆菜肴的摊点看一眼,那些夫店的男人或女人几乎要拉着你坐下。但他都摇摇头。天黑了,他还在往前走,突然觉得真的饿了,定睛一看,旁边的餐点吃饭的人不多,除了四个男人在喝酒,另一张桌子空着。他走过去,那男子上来笑着问:“请问先生想吃点什么?”

  他想了想说:“把你这里拿手菜炒一盘,烧一碗好场,一碗饭。”

  那男子叫道:“好咧,保管先生满意!”

  这时他朝旁边喝酒的四个人看去,除了一个年近扣的男子之外,其余三人都在30岁上下。从神态、衣着很难判断他们的身份。但这四个人喝酒不大喊大叫,即使劝酒,也很文明。那个年长的男子转脸认真地打量了好久,对他说:“同志,如今吃饭不只是为解决温问题了,干脆和我们一起玩玩吧!”

  他一点也没犹豫,笑着站起来说:“好吧!你们的酒菜钱我付。”

  年长的男子往边上让出座位,拉着他坐下说:“那哪成啊!

  算是我们请你吧!“抬头对炒菜的那男青年说:“老板,这同志的账我们一起付。

  “这中年男子也不客气,看着他斟酒说:“你们倒是蛮爱朋友的嘛!”

  这年长的男子说:“听口音你是外地来的吧!”

  “是啊!路过这里。你们都是本地人?”

  “我们都是。”

  “来,敬你这位外地来的新朋友一杯酒!”那年长的男子把酒杯在他们的酒杯上碰了一下说。

  接着端起酒杯,站起来说:“既然是朋友,大家一起来。

  喝了这杯酒,我再分别敬各位。”大家一起站起来。干了杯中酒。

  那年长者叫其中一青年斟酒,又给这个中年男子点烟,说:“我来介绍一下,我姓董,是县机械厂的副厂长,厂子早就倒闭了。就叫我老董吧!”他指指那斟酒的青年说:“他叫魏清泉,机械厂工人,下岗了。他可是很有才华的,唐诗能背不少呢,他肚子里还有不少…哎,不说了。他叫厉白,当过民办教师,现在做小生意。他叫秦钢,原来是县剧团拉胡琴的,现在瞎混。”

  他看着老董,也不过50岁,但脸上已经有不少皱纹,头发已经夹着银丝,由于高鼻梁,大嘴巴显得很大。

  中年男子笑起来了,说:“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管,名平,从省城来的,本来是出来找朋友的,只因汽车抛锚,在这住一晚上,不想碰上各位,我非常高兴。”

  魏清泉斟酒,看着管平说:“我看你的相貌倒像是一位不平凡的人,你的名字应该叫管不平,专管人世间不平之事。”

  老董说:“还是清泉有眼力啊!管先生,怎么样?”

  管平大笑着说:“真的吗,托你们的福口,只望我能够管不平,你们能说说有哪些不平吗?”

  魏清泉说:“管先生,我这里有一首七言绝句,题目单字:‘镜’。诗曰:“一派光明似月明,衣冠人面借君清。为官若也明如许,未必金钱是万能。‘如今老百姓深恶痛绝的就是腐败…”老董向四周看看,打断魏清泉的话:“小声点。”

  管平笑笑说:“怎么?你们这样恐怖?”

  老董端起酒杯看看端菜过来的青年大声说:“管同志,来,我敬你一杯。”待端菜的青年走后他又低声说:“这大街小巷白天黑夜身穿公安服装的人开着摩托车,不管好人坏人,只要他们看着不顺眼,就抓起来,不问三七二十一,先打个半死再说。”

  “这还了得,简直无法无天!”管平气愤地大声说。

  老董按住他的手,嘴里发出“嘘…”的声音。

  “没有人告状?”管平问。

  “没有关系到哪里告去,他们都编成了一张网。有一点动静,就会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一旦被发觉了,那就要倾家产,甚至家破人亡。”厉白说。

  “县委书记不管?”管平说。

  “他!…”老董摇摇头没有说下去,他再次看看管平,睁大那双疑虑的眼睛:

  “你是从省里,还是市里来的?是第一次吧?”

  管平笑着说:“算是从省城来的吧!想来做一笔大买卖,但是人生地不,无从着手啊!”魏清泉问:“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管平说:“我这生意赚不赚钱无所谓,只要有人肯真心帮我…”

  四个人一起看着他。

  县城东郊三间旧瓦房,碎砖头垒成一个低矮的院子。老董轻轻地推开门,管平、魏清泉、厉白、秦钢跟着进了院子。院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进了堂屋,昏黄的灯光下,可见到这是三间房,当间很。中间放着一张方桌,旁边几条长凳,两张破塑料椅子。老董拖过一条长凳子对管平说:“管先生,请坐!”

  转身进了左面的房间。

  管平的目光在屋内环顾一下,又看看站在那里的三个年轻人。不知道他将面;临着一种什么样的境地,甚至不知道自己眼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他只觉得一种正义感驱使着他。

  老董从屋内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笔记本,交给管手说:“管同志,也许我们太荒唐了,但从我们短短的接触,从你的谈吐,我们信任你,希望你能帮我们为沂南县100多万老百姓除恶扬善。这里所记录的无半句谎言,句句都是实情。可是老百姓有冤无处申啊!姑娘长大成人,若有三分姿,被哪位官老爷看上了,必然进不掉!乡镇、县直机关,只要有钱就能买到官!

  不平之事,随时可见。我们见到的恐怕只是他们所作为的九牛一!哎,管同志,你要真的能管不平就好了!我们代老百姓谢谢你了!“说着四个人同时向管平双手作揖。

  管平脸愤怒,泪水在眼里滚动着,他双手作揖向老董他们回拜,哽咽着说:“你们四位真是和我管平有缘!你们还算真的找对了,不瞒各位说,我还真的有为你们申冤的门路。不为沂南县老百姓申冤,不为全县人民铲除不平,我管平誓不为人!好吧!不管我原来叫什么名字,从今以后,在你们面前,你们就叫我管不平。”他刚说完,四个人不约而同地跪在管不平面前。他的眼睑滚出几滴热泪,到他乌黑的胡茬子上。看着面前这四双期盼的目光,他伸出手把他们一个个拉起来,五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管不平收起笔记本说:“记住,无论对谁,千万不要提起我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老董家我已经找到了,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我会来找你们的。”

  告别了老董四人,管平回到小旅社,看看手表,已经11点钟了。他急忙取出笔记本,只见上面记载着时间、地点,谁干了什么坏事,证明人是谁。他翻着,看着,用钢笔作了各种记号。 Www.EnVxS.CoM
上一章   市委书记在上任时失踪   下一章 ( → )
《市委书记在上任时失踪》为作者大木创作,作品市委书记在上任时失踪章章动人,恶女小说网为你第一时间提供大木编写原创市委书记在上任时失踪最新章节小说在线阅读与TXT下载,市委书记在上任时失踪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作品,由恶女小说网网友最快上传更新提供。